近日有热点新闻记者暗访餐厅,调查年轻人一次调3碗小料且剩余不打包。与首都文明办发出“制止餐饮浪费、践行光盘行动”的倡议严重不符。而返遭广大网友吐槽“记者没事干闲的”。而今日我们转发一位美国记者杰弗里·塞林格为了搞清楚美国精英大学的招生情况,“潜入”戴维森学院、埃默里大学和华盛顿大学招生办,实地记录大学招生的过程。
从表面上看,排名靠前的精英大学通过量化指标对申请者精挑细选。作为一个高中生或是一个高中生的家长,你总是希望SAT再考10分或者多上一门AP课程。然而,当我在戴维森学院、埃默里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的招生办公室里度过2018-19学年的招生季,并采访了其他学校的几十名招生官员,我发现美国名校的招生录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1、精英大学主动“塑造”新生群体
在埃默里大学,我看到招生官员会主动对新生群体进行“塑造”,他们希望每年新录取的大一新生中,男女比例多少,黑人多少,亚裔多少,人文专业学生多少,美国西部地区学生多少,国际学生多少,等等。而这个“塑造”的标准会随着录取过程的进行而变动。
到了招生末期的三月份,当录取池中的学生逐渐满的时候,这种“塑造”会变得更没有标准:基于分数和考试成绩等传统标准的决定,会让位于其他因素的决定,如金钱、种族、性别和专业。
此外,到了3月,埃默里用来预测入学人数的统计模型显示,已经有大量即将被录取的申请者会选择接受埃默里大学的offer。在那几天中,学校招生办五个地理区域的招生官不得不将1000份申请从单薄的“录取”一叠转移到更大的“拒绝”或“等待名单”上。
招生官员不会花太多时间谈论任何一个学生。他们的目标不是重新审议申请者的整个材料,而仅仅是看了学生高中最后一年的中期成绩,当他们看到一个预先准备录取的申请人的高三成绩单出现很多B成绩的时候,就果断地把他挪到了“拒绝”者的名单中。另一位校友子女同样被挪到了“拒绝”栏中,因为其课外活动表现不突出——在课外活动总计5分的打分体系中,这位学生只得到2分。“他想读Pre-med专业,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支持这一选择的课外活动。”审阅这位学生的招生官这样评价。
当然这个过程也会有争议,比如一名申请者既是埃默里大学校友子女,也是一个埃默里员工的孩子。申请者的成绩很好,高中课程也很有竞争力,但整个档案被先前的审查者描述为“平淡无奇”,两项推荐的评分均为2分(总分5分)“我相信这名学生有很多优点,”负责地区委员会的招生官员威尔·塞古拉说,“但就其自然科学成绩和我们所要的学生来看来,这不是我们要录取的学生。”所以他将这名学生从之前已经在“录取池”挪了出来。
招生委员会的另一个人提到了这申请人的中期成绩,都是A!然后另一位招生官说,这位学生将神经科学列为一个专业,但从活动或文书来看,没有参与神经科学的内容。她建议他们把申请者转移到等待名单上,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同时该学生所在的学校有不少人申请埃默里大学,在所有申请人的成绩排名中,该学生处于中下游。
由于意见分歧,三名招生官就档案进行了12分钟的辩论。这将是他们那天早上对任何申请者进行的最长时间的审议。接下来的一周,这位学生在数百份带有特殊标签的档案中脱颖而出又回到了录取名单中,再往后的一周,他获得了埃默里大学的正式录取通知书。这位高中生从来不知道自己离被拒绝有多近,在这个案例中,学院对员工子女的优先考虑,而不是对他学术或个人生活的任何特定方面,录取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与整体竞争录取一样,录取过程对女生来说也十分艰难。在美国大学里,男性学生的比例不到45%,学校也很注重性别平衡。有一个平均成绩为A、SAT成绩为1500的女孩想主修法律预科。她在中学时参加田径运动,大二时加入了大学足球队。一位招生官不建议录取这名学生,因为老师的推荐信不够给力,老师的推荐信只关注的是学生的个人能力,而没有提到课堂内表现。“我喜欢她,如果我们有名额的话,”一名招生官说说。“好吧,我们没有,”另一个招生官说。
埃默里大学所采用的“塑造”过程,每年春天都会在其他精英大学以稍微不同的方式复制。你可以把它看作是确定一个婚礼的邀请名单:根据你认为他们是否会出现,或者新郎的家庭与新娘家相比是否有太多的邀请,宾客会在名单上前后移动。招生官也会不停的询问自己这份邀请名单是否OK:我们有足够的黑人学生或拉丁裔学生吗?有足够的学生支付大部分学费吗?班上女生太多了?西南或东北的学生太多了?人文专业学生够了吗?
到了这个阶段,申请者的数量已经减少到可以在学校层面或其他许多地方起到作用的学生。比如申请人是否有特殊的背景可以被“照顾”录取。这个阶段,在大学校长或筹款办公室的密切关注下,学校捐款人关联申请者、校友子女等通常会得到最大程度的“照顾”。
2、公立大学录取标准更机械化
招生官最初审查申请的方式因大学而异,形成过程也不尽相同。拥有大量申请者和大量新生的公立大学通常使用“斧头”大把砍去不合格的申请者;而规模较小的私立大学则使用“手术刀”细心剔除不合格申请者。
位于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雇佣了一个申请材料审阅团队,对4.5万份申请人的材料进行单独审阅,最终决定7500人的新生。这个过程不那么个人化,更机械化。申请人会根据分数被分成若干组,每个组里的学生成绩分布大致相同,招生团队从中分别录取。
华盛顿大学招生主任每年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就是如何对这些申请人进行分组。这总体取决于申请总人数和竞争的强度,但也会考虑其它因素。对于华盛顿居民、州外申请人和国际学生来说,标准也会不同。在录取名额有限有限的计算机科学和工程专业的申请者中,申请人的专业选择也被考虑在内。
3、小型院校更关注入读意向
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戴维森学院(Davidson College),一年新生只有500多人,整个16人的招生委员会将在3月初聚集一周,评估由招生主任克里斯·格鲁伯(Chris Gruber)牵头对申请人进行评审。每天,招生委员会都会关注不同的申请者群体:艺术家和音乐家、早申被defer的学生、校友子女和教职员工子女。这就“多元化”发挥作用的地方。
在整个过程中,格鲁伯先生对申请者群体的地域来源的多样性有大致的概念,因为招生官事先都是按地区进行审查的,但他最清楚地知道学校希望录取新生中在种族、民族和性别的构成。格鲁伯利用这个塑造过程来“自我纠正”录取结果,以确保不同人口群体的就读率至少与前几年持平。
随着优秀的申请者不断增加,区分学生最重要的因素是其个性标签和以及他们最终选择就读戴维森的可能性。学校更愿意招生有强烈就读意向的学生,以提高学校的最终就读率(就读人数/录取人数之比)。
当一名申请人来自过去四年从来没有学生申请戴维森学院的高中时,招生官问他是什么激励了他申请戴维森学院。委员会经常转向“为什么戴维森?”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学生的回答是关于戴维森的模版语言,可以在任何指南中找到,那么这名学生已经被拒绝了。另一名学生从来没有到过戴维森学院,而且其父母在另一所大学任教。招生官会觉得他很大的可能是就读父母任教的大学而不会选择戴维森,因此拒绝了这名学生。还有一名学生的回答是他希望能和戴维森校友、NBA超级巨星斯蒂芬·库里(Steph Curry)上同一所学校,他同样也没被录取,“希望这名申请人对戴维森能期待更多。”一名招生官这样评价。
戴维森和埃默里是美国几十所拥有巨额捐赠的学校之一,这些学校在做决定时不考虑申请人的财务状况,同时会承诺给学生入学所需的资金。但绝大多数的大学在某个时候会考虑到申请人的财务状况,要么录取他们,然后根据美国联邦政府奖学金计算系统,提供尽量少的奖学金,要么干脆拒绝他们入学。
4、经济背景与录取
宾夕法尼亚州的拉斐特学院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向我展示他们如何在“塑造”一个年级学生群体的过程中对学生经济情况进行权衡的学校之一。拉斐特大学招生办主任马特·海德(Matt Hyde)告诉我:“我们必须打造一个既有才华又有多样性的班级,但我也需要一个有经济能力的新生群体。”
2月中旬,学生的经济能力开始进入招生考虑系统中。从那一刻起,直到三月底做出决定,拉斐特对那些有着高资助需求的学生进行了更为仔细的研究,这条线每年都会重新调整。2019年,对学生的平均资助为3.5万美元,约占一年学生学费、住宿等总费用的一半。为了让你了解拉斐特招生官面临的任务,不妨考虑一下:2018-2019年拉斐特8500名美国申请人中,约2200人每年需要3.5万美元以上的经济援助。这大致相当于一个有两个孩子、年收入高达17.5万美元的家庭的需求水平。
由于海德将学生从录取名单中剔除,他谨慎地选择了不同经济需求水平的申请人。他的模型现实,获得巨额经济援助的学生最终比那些获得较少奖励或根本没有资助的学生更容易最后入读该校。这是实现招生和预算目标的平衡之举。
有选择的大学花在“塑造”他们的班级的日子是紧张和忙碌的,因为任何一方的申请者都在“录取”和“拒绝”之间推来推去。戴维森大学的格鲁伯先生告诉我:“学生们把入学看作是他们人生的一张成绩单,但我们最终要考虑的是建立一个新生群体的诸多属性。”
但是,即便精英大学里精心“设计”录取模式,以招收自己想要的学生。但是同样每年会收到录取学生的“拒信”。这些精英大学约有1/3的学生最后选择就读,每年大约350名学生甚至拒绝接受哈佛大学的录取。